“要杀要剐，随你便。”头领向洛荞喊话。
“回答我几个问题”洛荞说“我会看心情放了你和你的小弟。”
头领回身四顾，苦笑了一声。刚刚他的小弟已经作鸟兽散，只剩下身边这几个。
“为什么要袭击我。”
头领刚要说话，洛荞又补上一句：“我知道你们是山贼，不如我说的明白点，谁向你买我们的命。”
头领不说话了，他在犹豫，这和信誉无关，只是那个人，他绝对惹不起。
洛荞将枪口对准了头领：“我提醒你一下，这里不属于任何要塞都市，没人需要对你的死负责。”
漆黑的枪口像是深渊的巨口，头领死盯着它，感觉它下一秒就会碰发出火光让自己人间蒸发。
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比起担心那个人的报复，还是想办法活下来比较重要。
最后，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开口了。
“我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脸，但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霍夫曼，阿尔道斯·霍夫曼。”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霍夫曼在四十年前就死了。他是亲手斩杀荷鲁斯的人，没有一个机师不知道他。”
头领的表情却异常坚决“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或许是重名？或者冒充？总之是有人叫这个。”
霍夫曼的名声实在太大，传说中的机师，击坠了荷鲁斯的英雄。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荷鲁斯同归于尽了。冒充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应该是他的狂热粉丝。”可安夹起了她那淡蓝色的长发“就像有人会模仿奇迹之子一样。”
“很有可能。”洛荞说“不过，我有种不好的感觉。白泽。”
“明白，已经将雷达模块功率最大化，各传感器已开启超频模式。未发现敌对生物，未发现敌机身影。正在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你也感觉到了？”可安问道“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洛荞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不好！”
远处，一道闪光亮起。
仅仅只是一瞬。
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便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弹坑。头领和他的小弟转瞬间就化为了血雾，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来。
“超高温电磁炮！”可安惊道“快跑！”
“不用你说。”
洛荞即刻驾驶着白泽起飞，现在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惊动附近的灾兽。尽可能快速地摆脱狙击手的视野才是当务之急。
白泽的脚边装甲被融毁，这还只是刚刚攻击的余波。如果正面来上一发，恐怕连给他们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啧”洛荞咂了下嘴“对手不简单。”
不仅完全瞒过了白泽的传感设备，还在使用超高温电磁炮这种连正规军都很少列装的逆天装备。
洛荞将飞弹向敌袭的方向全数发射，以此形成压制火力。同时抛出热诱弹和烟雾弹干扰对方的视野和索敌。
“白泽！放弃电子帷幕的算力，开启全频段干扰。把全部的算力用上。”
“白泽，坤·零模式开启，火控辅助取消，全部转为手动模式。”
一道火红的金属射流混杂着电光穿透烟雾，向白泽径直袭来。
尽管洛荞躲闪了过去，肩部的装甲还是被融毁了大半。
“在那！”凭借着烟雾残留的射击轨迹，洛荞瞬间判断出了狙击手的方向。
手上的大口径步枪枪声大作，高威力的炮弹无情地倾泻下去。
狙击手所隐藏的地区几乎是被犁了一遍。草木被连根拔起，飞弹爆炸产生的高温引发了大火，但很快又被炮弹爆炸的爆风所熄灭。整个区域，变成了一片焦土。
但。另一个方向。
一道电光击穿空气，从背后正中刚刚攻击完毕的白泽。
驾驶室内警报大作。白泽因为突如其来的高电压险些宕机。飞行动力系统暂时关停，向着下方不受控制的坠落。
“定向集束特高压，MD，下次是不是要把粒子光矛掏出来了。”
洛荞少见地骂出了声。
坠落的白泽在撞向地面前重启了飞行系统，在洛荞高超的驾驶技术之下，几乎是贴着地将白泽拉了起来。
还没等两人松口气，像是蜂群一般密密麻麻的导弹拖拽着尾焰向着白泽袭来。
雷达被红点染成了一片赤红的海洋。这里面大多数是诱饵，真正的杀器就藏在这不计其数的威胁之中。
顾不上分析哪个才是真的，洛荞将白泽的出力开到最大，一边在天空中不断规避这密密麻麻的弹雨，一边用作为副武器的五管机炮尽可能地清除着这些粘人的“虫群”。
“这到底是有多少人！”可安有点崩溃“我们是碰到了一个合成旅吗？”
正常来说，如此之强的火力，那他们面前应该是千军万马。
但现在，他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洛荞没有回应可安。
在白泽把算力分回电子帷幕之前他必须全神贯注地回避这些麻烦的东西。
谁都不知道哪枚小型导弹里藏了什么。烟雾弹？常规弹头？或者说核弹头？
短短的几分钟，几乎颠覆了洛荞对火装作战的认知。
光是超高温电磁炮，就已经超过了正常机体的负荷，火装根本不可能携行发射。定向集束特高压更是需要庞大的变压阵列。而现在，不仅没能看见他们的发射场地，甚至连敌人都没能看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洛荞思考道“必须得想办法脱身。”
前方就是C级威胁区。那里的地势比较平坦，乍一看上去并不适合隐蔽。
但，威胁区内的黑雾浓度较高，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扰索敌。况且在那片平原之后，是常年被浓雾环绕的山谷。哪怕是向导，也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洛荞有意将“虫群”向威胁区引导。
敌人相当敏锐，立刻就理解了洛荞的意图。定向集束特高压再次发射。极快的攻击速度，和定向的特点让它不可能被闪躲。
只是这次洛荞有了一定的准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打得猝不及防。
白泽的传感器察觉了周围电荷的异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重要部件的关机保护和重启。
虽然还是损毁了一部分装备，但至少保住了主要的动力系统。让自己不至于被身后的“虫群”追上。
此时的距离，已经脱离了超高温电磁炮的最大射程。
但在别的位置，那恐怖的火红射线却再次向着白泽袭来。
洛荞的假设，成了现实。
这款超高温电磁炮确确实实，是安装在火装上的。
不知是电子干扰终于起了作用还是威胁区扰乱了敌人的瞄准系统，这发电磁炮贴着白泽的边擦了过去。
高速移动的白泽本就不是什么好击中的目标，失去了先手的优势，电磁炮的威胁明显有所下降。但这只是暂时的。
一旦对方适应了白泽的行动模式，或者对方的火控先一步摆脱了干扰。那么接下来的一发，将会是致命的。
洛荞没有办法，只有一赌。
他调转机身，将主战步枪对准了身后的“虫群”。
机会只有一次。
白泽装甲上的金色纹路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即，厚重的装甲尽可能地聚集到火装的正面。
伴随着主炮闪起刺眼的光芒，天道，未经充能，紧急发射。
这一发，只有原本威力的百分之二十。
但就算仅有百分之二十，光芒所到之处也尽数化为烟尘。
五十米的射程半径内。“虫群”飞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殉爆，就这样化为了一缕烟尘。
随后，便是爆风，极其强烈的爆风。被分解的物质在一瞬间化作风暴。将剩下的虫群导弹尽数吹散。导弹与导弹相互碰撞，在空中形成了一副绚丽的烟火。
白泽被这爆风直接掀飞了出去。原本的空气动力被打破，他被像块石头一样扔了出去。
天道分解的大量粒子在一瞬间干扰了所有的电子设备，高能粒子流现在就如同太阳风，是一切精密仪器的杀手。
洛荞用白泽的双臂护住驾驶舱，将所有的重装甲都卸载，推进器的功率调制最大。尽可能地降低落地带来的冲击。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白泽，坠落在了浓雾弥漫的山谷之中。
短暂的昏厥后，洛荞被白泽用电流激醒。看向可安，白泽说她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不一会就会醒过来。
“报告情况。”洛荞需要用最短的时间理清现状。
火装的重装甲已经全部报废，武器火控尚且完好。
因为强行发射天道的关系，主战步枪冷却系统没有启动。这导致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它都会是摆设。
平衡系统出了些问题，行动的时候总是在倒向一边。
火装的左臂出了严重的故障，没法执行精细的动作。
这个后果，可以接受。或者说，中了头彩。
敌人因为天道产生的爆风，一时半会没法恢复索敌能力。虫群飞弹的连锁反应也能暂时拖住他或者他们。
“那么”洛荞望向能见度不足十米的山谷“现在，先想办法藏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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